慶元的“野人之謎”

　　“山里棲”——一個凄美的傳說

　　小時候，從父母和許多上了年紀的老人們的口中，曾經(jīng)聽到過一個美麗而又悲慘的傳說。筆者對這個傳說印象特深，在腦海中至今揮之不去。

　　據(jù)說在慶元的莽莽群山中，曾經(jīng)生活過一種奇異的動物。這種動物體形高大，渾身長毛，跟人類一樣有耳鼻口眼，有手有腳，能直立行走。盡管長得有點肥胖，行動卻十分敏捷，健步如飛，來去飄忽。由于模樣長得既像人又像熊，且長年只在大山之中出沒，從來不到平地上活動，所以山民們管它叫做“人熊”，另外還給起了個特別有意思的好聽的名字——“山里棲”。

　　老人們說，“山里棲”力大無窮，不怕生人，而且見到人類還顯得特別開心。“開心”到什么程度呢？據(jù)說，山民們上山碰上“山里棲”時，“山里棲”會緊緊地抓住他的雙手不放，同時發(fā)了瘋似的哈哈大笑。這樣笑過一陣之后，也許是感到疲乏了，很快地就睡著了，但那雙抓人的大手卻始終不肯松開。被抓的山民由于久久脫不了身，加上遭受過度驚嚇，等到“山里棲”醒過來時，早已斷了氣……

　　可能是這樣的事情發(fā)生得太多了的緣故，山民們想出了一個對付“山里棲”的巧妙辦法——事先準備好兩截大小長短都合適的毛竹筒，進山之前，預先將毛竹筒套在手腕上。一旦碰上了“山里棲”，用不著急于逃跑(反正想跑也跑不掉)，盡管伸出雙手讓它抓，等“山里棲”笑夠睡熟之后，再慢慢從竹筒中抽出手來，便可從容不迫地逃之夭夭。有人說，個別膽大魯莽的山民甚至于還會拔出隨身攜帶的砍柴刀，趁機將“山里棲”當場活活砍死。

　　從人們的傳說中聽得出，這種殘忍的屠殺行為，很有可能是發(fā)生過的。因為筆者聽到不止一位講述者這樣講過：他們曾經(jīng)在某地某某人家里，親眼見到過一只保存了多年的“山里棲”的碩大手掌。只可惜當時筆者年紀太小，只當聽故事，而不知道尋根問底，探個究竟。至今想想，仍覺是件憾事。

　　就筆者所知，傳說中的“山里棲”故事，大都發(fā)生在東部山區(qū)，很少聽到涉及其他地方的。這樣看來，如果真有過這種動物，那么，慶元“山里棲”的活動范圍，似乎只限于東區(qū)一帶廣袤的深山密林之中。

　　每一個民間傳說的背后，大都隱藏著一段真實的歷史。世界之大，何奇不有！喜馬拉雅山有過雪人，神農(nóng)架不是也經(jīng)常傳出有人目睹野人出沒的消息嗎?慶元東部地區(qū)曾是原始森林，筆者從來就沒有懷疑過這一傳說的真實性。并且還推想，“山里棲”可能是一種類似于神農(nóng)架野人的動物。所以，幾年前在編寫《慶元方言》的時候，就已經(jīng)將“山里棲”一詞收入其中，并作如下解釋：“傳說中一種滿身長毛，個頭高大，能直立行走的、似人似熊的動物。神農(nóng)架野人疑即此物。”

　　“山里棲”這種動物到底絕跡于哪個時期，筆者無從得知，給筆者講故事的人可能同樣不得而知。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，這一不幸的結(jié)局，無疑是人為的因素造成的。正是由于人類的冷漠和無知，加上對于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的太過不知珍惜，才使得這種曾經(jīng)和我們共同生活過的神秘動物，在這塊土地上永遠地消失了……

　　“山里棲”這一凄美的傳說，留給人們的將是更多的思考，更多的反思，而不僅僅是幾絲哀惋和幾聲嘆息！